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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子创作的歌《获麟歌》

来源:  作者:梅庆吉  时间:2022-09-06

  
      今天已经不是那个时代你又来做什么?

  麒麟啊麒麟,你真的让我内心忧伤。

  这首歌词首见于汉孔鲋《孔丛子·记问》篇中,原文如下:“叔孙氏之车卒曰子鉏商,樵于野而获麟焉,众莫之识,以为不祥,弃之五父之衢。冉有告夫子曰:‘麇身而肉角。岂天之妖乎?’夫子曰:‘今何在?吾将观焉。’遂往。谓其御高柴曰:‘若求之言,其必麟乎?’到视之,果信。言偃问曰:‘飞者宗凤,走者宗麟,为其难致也。敢问今见,其谁应之?’子曰:‘天子布德,将致太平,则麟、凤、龟、龙先为之祥。今宗周将灭,天下无主,孰为来哉!’遂泣曰:‘予之于人,犹麟之于兽也,麟出而死,吾道穷矣。’乃歌曰:‘唐虞世兮麟凤游。今非其时来何求。麟兮麟兮我心忧。’”(译文:“为叔孙氏驾车的人名字叫子鉏商,在野外打柴时猎获了一只动物,谁都不认识,将其丢在了五父之衢。冉有告诉孔子说:‘形状像个獐子却长着肉角,难道是上天降下的妖怪吗?’孔子问道:‘现在在什么地方?我想去看看。’于是他们一同前往。孔子对驾车的高柴说:‘如果像冉求说的那样,那一定是一头麒麟。’到那一看,果然是麒麟。言偃问道:‘天上飞的鸟类尊崇的是凤凰,地上跑的走兽尊崇的是麒麟,是因为它们都很难得到。我想问问麒麟今天出现,会应验到谁的身上呢?’孔子说:‘天子推行德政,天下将会出现太平,那么麒麟、凤凰、龟、龙等仁兽就会降临人间呈现祥瑞。现在周朝就要灭亡了,天下已经没有了主宰,它是为谁而来呢?’于是又哭着说:‘我对于别人来说,就像麒麟对于其他野兽一样。麒麟出现却遭到了杀害,

  我所选择的道路也走到了尽头。’于是歌唱道:……”)这段话,相当于《获麟歌》的小序,介绍了这首歌产生的背景。

  孔子对于一头被打死的麒麟为什么会如此的感伤呢?那是因为在古代,麒麟被称为仁兽。《礼记·礼运》载:“麟、凤、龟、龙,谓之四灵。”古人认为,麟为百兽之长,凤为百禽之长,龟为百介之长,龙为百鳞之长。《初学记》卷二十九载:“《广雅》曰:麟者,含仁怀义,行步中规,折还中矩;游必择土,翔必后处。不履生虫,不折生草;不群居,不旅行;不犯陷阱,不罹罘网。”麒麟本为祥瑞之兽,天下太平才会出现,可出现之后又被打死,预示着天下从此不再太平,孔子自己一生为之奋斗的“为万世开太平”的愿望也将化为泡影,因此他说“吾道穷矣”。

  这首歌词虽然只有三句,却包含了十分深刻的内容。在孔子心目中,尧舜时代是理想的太平盛世,因此经常有麒麟凤凰出现。而孔子则处在礼崩乐坏的时代,他孜孜以求的、为之奔走呼号的,就是使社会恢复到尧舜那个时代。接着笔锋一转,由理想的盛世转入现实,现在已经“今非其时”,麒麟即便是来了,对当下的局面又能怎么样呢?所以孔子反问了一句“来何求”,表现了他深深的无奈。最后一句是孔子对麒麟之死的感伤,但深层则是对天下苍生的关切。孔子一生“克己复礼”,但他知道,仅靠他的努力很难实现,他不过是“知不可为而为之”,尽一份社会责任而已。这正是他“心忧”的原因所在。

  关于“获麟”一事,史籍中多有记载,最早的记载见于《左传·哀公十四年》:“十四年春,西狩于大野,叔孙氏之车子鉏商获麟,以为不祥,以赐虞人。仲尼观之,曰:‘麟也。’然后取之。”这一段资料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,即“获麟”的时间为鲁哀公十四年春,这一年为公元前481年,孔子71岁。

  对此,杜预在《春秋经传集解》一书中有注曰:“麟者仁兽,圣王之嘉瑞也。时无明王,出而遇获。仲尼伤周道之不兴,感嘉瑞之无应,故因《鲁春秋》而修中兴之教,绝笔于‘获麟’之一句,所感而作,固所以为终也。”这里又提供了一个重要信息,即孔子作《春秋》,因“获麟”一事而煞笔,最后写下了“西狩获麟”4字。司马迁在《史记·孔子世家》中写道:“(孔子)乃因史记作春秋,上至隐公,下讫哀公十四年,十二公。据鲁,亲周,故殷,运之三代。约其文辞而指博。”

  《孔子家语·辩物》中,对此事的记载尤详:“叔孙氏之车士曰子鉏商,采薪于大野,获麟焉,折其前左足,载以归。叔孙以为不祥,弃之于郭外。使人告孔子曰:‘有麇而角者,何也?’孔子往观之,曰:‘麟也。胡为来哉?胡为来哉?’反袂拭面,涕泣沾衿。叔孙闻之,然后取之。子贡问曰:‘夫子何泣尔?’孔子曰:‘麟之至,为明王也,出非其时而害,吾是以伤焉。’”关于麒麟的死活,《左传·哀公十四年》没有明确交待,王充《论衡·指瑞》则曰“西狩获死麟”,又说“孔子见麟之获,获而又死”,说明麒麟已死。而《家语》中则说得的比较具体——“折其前足”,说明没死。《左传》中“然后取之”一句,语焉不详,而《家语》则说“叔孙闻之,然后取之”,这就顺理成章了,他不会取个死麒麟回家。

  不过孔子伤麟之死,除以上原因之外,还另有原因。《拾遗记》卷三有这样一段记载:“夫子未生时,有麟吐玉书于阙里人家,文云:‘水精之子,系衰周而素王。’……征在贤明,知为神异,乃以绣绂系麟角,信宿而麟去。”这就是“麒麟送子”故事的由来。后来“鲁人鉏商田于大泽,得麟,以示夫子,系角之绂,尚犹在焉。夫子知命之将终,乃抱麟解绂,涕泗滂沱。且麟出之时,及解绂之岁,垂百年矣。”意思是说,当年孔子母亲系在麒麟角的红色带子,还在上面,证明就是孔子出生前来过的那头麒麟。孔子见此情景,预知自己不久于人世,所以“涕泗滂沱”。两年以后,孔子就与世长辞。说明孔子因麒麟而生,遇麒麟而死。《公羊传·哀公十四年》何休注:“麟者太平之符,圣人之类。时得麟而死,此亦天告夫子将没之征,故云尔。”

  《东周列国志》第八十二回有这样的描写:“鲁哀公狩于巨野,叔孙氏家臣鉏商获一兽,穈身牛尾,其角有肉,怪而杀之,以问孔子。孔子观之,曰:‘此麟也!’视其角,赤绂犹在,识其为颜母昔日所系,叹曰:‘吾道其终穷矣!’使弟子取而埋之。”孔子“使弟子取而埋之”的地方在哪里呢?《左传·哀公十四年》杜预注:“大野,在高平巨野县东北大泽是也。”《史记·孔子世家》裴骃《集解》曰:“服虔曰:大野,薮名,鲁田圃之常处,盖今巨野是也。”张守节《正义》曰:“《括地志》云:获麟堆在郓州巨野县东十二里,《春秋·哀十四年》经云‘西狩获麟’。《宗国都城记》:巨野故城东十里泽中有土台,广轮四五十步,俗云获麟堆,去鲁城可三百余里。”获麟堆,亦称麒麟台、获麟台、获麟冢,具体位置在今山东省巨野县城东7公里,今麒麟镇陈胡庄以东、后冯桥以北大洼内,东西长73米,南北宽52米,占地面积3800平方米。唐德宗大历四年(769),开始在麒麟台立麟台碑。金皇统七年(1147),取麒麟祥瑞之意,在巨野县山口镇增设嘉祥县。元世祖至元十六年(1279),在巨野县治北建麟凤亭;元文宗至顺二年(1331),巨野县主簿樊逊重修麟凤亭。明嘉靖十四年(1535),济宁州通判张九胥重修麒麟碑一座,亲书“麒麟冢”三个斗大颜体字,立于麒麟台前,此碑今在。明天启年间巨野知县方时化在麒麟台建瑞麟寺。当时的瑞麟寺占地百余亩,有僧侣百余人,佃户数十家,寺院附近有铺店、菜园、车行等,俨然一个繁荣的小社会。可惜由于明崇祯末年的战乱,整个寺院变成废墟。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初,麟麟台被夏官屯公社武装部挖掉边围而加高筑成打靶台。现在的麒麟台修起了围墙,大门朝南,门上写着“瑞麟寺”3字,门两侧各有一尊石制麒麟,还有省级、市级、县级文物保护碑。院内有座土台,约4米高,台上有一土堆,即麒麟冢,冢前有明代碑一通,上书“麒麟冢”3字,已经断成数块,是后拼接起来的。

  《孔丛子》载的那首《获麟歌》,在汉蔡邕编的《琴操》、宋郭茂倩编的《乐府诗集》、宋李昉、李穆、徐铉等编的《太平御览》、明冯惟讷编的《古诗纪》、清沈德潜编的《古诗源》、今人逯钦立编的《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》等书中,均有著录,其中《太平御览》在卷五百七十一、卷八百八十九两卷中录了两次。

  关于孔子创作《获麟歌》一事,历来无人怀疑,只有今人高亨先生提出了不同意见。他认为,历史上流传的《获麟歌》“不类春秋时代的诗句,当是后人伪造”,而《诗经》中的《麟之趾》,很可能是孔子创作的《获麟歌》。《麟之趾》是《诗经·周南》中最后一篇,全诗如下:

  麟之趾,振振公子,于嗟麟兮。

  麟之定,振振公姓,于嗟麟兮。

  麟之角,振振公族,于嗟麟兮!

  高亨在《诗经今译》中《麟之趾》一诗前写有一篇小序说:“鲁哀公十四年,鲁人去西郊打猎,猎获一只麒麟,而不认为何兽。孔子见了,说道:‘这是麒麟呀!’获麟一事对于孔子刺激很大,他记在他所作的《春秋》上,而且停笔不再往下写了。并又作了一首《获麟歌》。这首诗很像是孔子的《获麟歌》。诗三章,其首句写麒麟,次句写贵族,末句慨叹不幸的麒麟。意在以贵族打死麒麟比喻统治者迫害贤人(包括孔子自己)。”后有《解题》,亦谈此事:“据《春秋》记载,‘哀公十有四年春,西狩获麟。’《左传》记载:‘西狩于大野,叔孙氏之车子(管车马的官)鉏商(人名)获麟,以为不祥,以赐虞人(管家畜的官)。仲尼观之曰:“麟也。”然后取之(叔孙氏把麟取去)。’蔡邕《琴操》记载:‘孔子看见麟,乃歌曰:“唐虞世兮麟凤游。今非其时来何求。麟兮麟兮我心忧……”’(《艺文类聚》卷十引)按《琴操》所载孔子的《获麟歌》不类春秋时代的诗句,当是后人伪造。我认为《麟之趾》一诗,可能是孔子的《获麟歌》,孔子把它附在《诗经·周南》之末。孔子的学生没有把此事记载下来。”

  这涉及到对该诗的理解,因为着眼点不同,得出的结论就截然不同。比如高亨认为是对贵族的讽刺,而有的人则认为是对贵族的赞美。《毛诗正义》有载:“麟之为兽,属信而应礼,以喻今公子亦振振然信厚,与礼相应。言公子信厚,似于麟兽也,即叹而美之,故于嗟乎叹今公子信厚如麟兮。言似古致麟之时兮,虽时不致麟,而信与之等。反覆嗟叹,所以深美之也。”我认为,后一种说法比较接近诗的本义。关于麟的文化意象,前边已经说了很多,本诗以麟起兴,正是用麟来类比“公子”,表达对“公子”的由衷赞美,不会是反面形象。

  诗的开篇,我们仿佛看到“不践生草,不履生虫”的仁兽麒麟正悠闲地向我们走来,随后立即幻化出一位仁厚(“振振”)公子,仁兽麒麟与仁厚公子交相叠印,一种赞叹之情油然而生。在“于嗟麟兮”的赞叹中,刹那间使这首短诗得到提振。二、三两章各改动二字,其含义并没有多大变化,由“麟之趾”,进而到“之定”、“之角”,是对麒麟赞美的复沓;至于“公子”、“公姓”、“公族”的变化,不过是“变文以协韵”,意思是一样的。三个篇章回旋往复,眼前是麒麟、公子形象的交替闪现,耳际是“于嗟麟兮”赞美之声的不断激扬回荡,视觉意象和听觉效果的交汇,正是由于叠章的反覆唱叹,才营造出一种兴奋、热烈的画意和诗情。与“西狩获麟”中孔子感叹“吾道穷”的情境完全不同。

  高亨“贵族打死麒麟”的说法不确,打死麒麟的是“叔孙氏之车子鉏商”,就是一个赶车的人,不是高亨所说的“管车马的官”。《孔丛子》中把“车子”写成“车卒”,就是证明。高亨在引蔡邕《琴操》所录孔子《获麟歌》之后,又注明“《艺文类聚》卷十引”,可是查该书所录关于获麟一段文字,恰恰没有《获麟歌》。

  2016年5月30日

  作者简介:

  梅庆吉,1952年12月生,黑龙江牡丹江人,满族名:梅和勒·庆吉。1989年毕业于哈尔滨师范大学,获文学硕士学位。毕业后曾在哈师大中文系任教两年,后调黑龙江省社会科学院从事研究工作,1996年调到北方文艺出版社编审、编辑部主任。现为曲阜孔子文化学院教授、哈尔滨师范大学客座教授,曲阜师范大学特聘教授,著名孔子研究专家。

  2012年以来,曾四次重走当年孔子周游列国路,出版《梅庆吉文集》、《跟着孔子去游学》等名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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